當信貸資產擴張乏力,出於“資產荒”和盈利壓力的雙重考慮,不少銀行近年大幅擴張投資類金融資產,作為利潤“穩定器”。
而隨著市場環境及監管環境的變動,不同類型銀行投資類資產的擴張步伐、配置結構,均出現明顯分化。
已公佈去年業績的13家上市銀行(含A股及H股公司)統計資料顯示,股份行放慢投資類資產擴張步伐,同時壓縮以非標投資為主的應收款項類投資,債券投資則轉向交易與配置均衡型策略;其他中小銀行則繼續保持該類資產的高速增長,不少中小銀行投資類資產帶來的利息收入已高於表內貸款利息收入。
股份行非標投資放緩
股份行應收款項類投資的縮量,其實在去年三季度就已經顯現,彼時有6家股份行應收款項類投資環比減少。這個特徵在去年第四季度得以延續,除浙商銀行外,其餘3家已公佈年報的股份行應收款項類投資餘額在去年普遍出現“先增後減”的配置態勢。
以中信銀行為例,該行應收款項類投資餘額由去年一季度末的1.29萬億元下降至去年末的1.04萬億元,直接拉低該行全年投資類資產增速至10%以內,去年末投資類資產餘額較去年一季末減少近千億元。
其中,該行應收款項類投資項下的票據類資產去年減少近1800億元,去年末票據類資產在應收款項類投資中的占比較去年初下降14.2個百分點至23.8%,與此同時該行同業理財占比由35.6%升至46.3%。
記者獲悉,同樣呈現這一特徵的還有招行及一家尚未公佈年報的股份行,前者票據類非標資產餘額全年減少近1400億元,降幅達36.6%。
除受票據業務資產壓縮影響外,不少業內人士認為,一個主動原因疊加一個被動原因造成應收款項類投資縮量——前者是表外業務回歸表內影響下,銀行資產的重新配置;後者是非標資產的陸續到期。
有銀行戰略研究人士對記者表示,在 “降杠杆”監管基調及宏觀審慎評估體系(MPA)考核影響下,預計2017年股份行表內非信貸類資產增速會進一步放緩,而此前擴張的非標資產也開始陸續到期,且非標投資利率持續走低,以非標投資為主的應收款項類投資餘額也將繼續減少。
中小行繼續高歌猛進
與股份行不同的是,規模較小的中小銀行去年繼續保持投資類資產的快速擴張,不少中小銀行投資類資產增量在全年資產增量中占比超過60%。
截至去年末,10家已披露年報的中小銀行(含浙商銀行)中,投資類資產餘額普遍占總資產的1/3以上,其中有6家中小銀行投資類資產占比接近或超過45%。而這6家銀行的共同特點是,2016年投資類資產帶來的利息收入已高於表內貸款利息收入。
以錦州銀行為例,該行去年末投資類資產占比高達64.56%,投資類資產規模相當於貸款總額的2.74倍,帶來的利息收入占總利息收入的七成。
另一方面,受風險偏好、投資策略和杠杆等不同影響,不同類型銀行的投資類資產收益率差別較大,中小銀行普遍高於4.5%,而股份行較多處於3.3%~3.8%水準。其中錦州銀行投資類資產收益率甚至達到7.34%,與貸款收益率形成倒掛。
值得注意的是,截至去年末,10家中小銀行投資類資產餘額中,約55%為應收款項類投資,較上年末下降逾6個百分點。這說明,雖然中小銀行整體投資類資產繼續保持高速增長,但在監管趨嚴情況下,其對非標投資的配置動力也有所下降。
債券投資策略不一
除應收款項類投資外,投資類資產的其餘三個科目(交易性金融資產、可供出售金融資產、持有至到期投資)基礎資產普遍為債券投資,而在債券投資策略上,股份行與中小銀行也存在分化。
其中,股份行債券投資的增量與存量多集中於可供出售類金融資產、持有至到期科目項下,具體來看,各行重點增持的又是國債和地方債、政策性銀行債等,適度拉長久期,與此同時股份行對信用債的投資相對較少。
“信用利差能否覆蓋信用風險的擔憂愈加嚴重,因此信用投資標準有所提升,適度減持信用債,另外基於國債、地方債利息收入的免稅效應及其免資本佔用的成本優勢,加大對利率債和准利率債的配置。”一家大型股份行資管部門人士對記者表示。
總體而言,股份行降低杠杆,開始向交易與配置均衡型轉變,通過提高交易頻次、拉長久期的債市投資策略來增厚利潤。
反觀中小銀行,大部分中小銀行債券投資存量及增量主要集中在可供出售類金融資產項下,以銀行及其他金融機構發行的債券為主,包括同業存單、金融債以及加杠杆的委外投資,其中委外投資佔據重要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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